荷官脑洞4
三月去展的太太好多，开心！～
4.
他眼带笑意细碎讲电话的样子挺好看。
明楼喝着小酒，不动声色咽了几口，喉结微动。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说到一些地方另一手不自觉拉拉领口靠向椅背，翘起一条腿架起来晃，自在得很。牌桌上的镇宅气势瞬间下去一多半，竟好像有狮子吃饱了懒洋洋甩尾巴找地方打盹的感觉。
能让他这么温柔相待的，要么是他的宝贝弟弟许一霖，要么就是他手底下唯一一个女徒弟于曼丽了。
明楼再瞥一眼，某人说着话对上菜的服务生点头微笑表示礼貌，态度自然亲和，低音炮般的声音引得服务生多看好几眼。他放下手里空了的杯子，确定手机对头百分百就是许一霖。
明诚在那边说着对于内奸的处置，丝毫不避讳明楼，字句间满到溢出来的是对许一霖的爱护和担忧，那种全心全意投入对一个人好的样子，明楼对他没什么意思看了也要感慨一声爱弟心切。
一边把刚上的烧腊拼盘挪过去一边内心盘算：也不知看在荣石荣大少——他现阶段顶头上司的面子上，挂了电话的他能给自己几分好脸？不是冲着诚意才答应来，估摸着要被白眼又或者全程无视了吧。
不出所料，明诚那句“好，我知道了。”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脸色已沉到了公事公办模式，拿起筷子无视明楼的视线自顾自夹了一个虾球吃。
“尝尝看他们家的烧鹅，口碑不错。”
“赌场规矩，荷官下桌不陪客，明先生这是明知故犯？”
明明是疑问，却被明诚讲出肯定的意味。
哎呀，明楼真想拍大腿。果真如荣石说的那样，在他没吃饱的时候千万不能擅自开启话题，不然事情就完全说不出口。立马双手投降做休战状，拿起小碗给他盛了一份膏蟹海鲜粥递过去。
他这么殷勤倒让明诚觉得不高兴，低头一看最近总挂在嘴边想吃的海鲜粥就摆在面前，神色突变“如果是荣石让你来找我的，那就不必说了。”他跟许一霖提过自己那点口腹之欲，自家弟弟他知道，必然不会告诉别人，只会跟荣石提上那么一嘴。
许一霖一定没有错，如果有错，那就是荣石不好。
于是明楼就真的安静到吃完饭两人各回各家？
开什么玩笑。
为着手头上那桩收购案他忙碌了三个多月，当初听说明诚在国外的光辉历史他千里迢迢飞过去找人扑空，这才辗转从朋友那里认识荣石，再通过几笔小生意跟对方建立联系，直到后来荣石拿到明氏的部分原始股大家同坐一条船，才松口让自己进赌场每天守着明诚的赌桌摸他脾气。
这场案子里跟明氏竞争最激烈的公司仅一家，明诚算力惊人经验丰富人头也广，原本想请他出手查查对方私账，虽说收手做了荷官，不过按照荣石的想法，他们也算是明氏的小股东之一，拿下收购案能赚多少，近乎一两年都不用开张。
干赌场这行到底辛苦，他是不准备让许一霖老是接触这些东西的。
“我不要求总公司账目，只要能核实到旗下任何一家子公司资金问题就够了。”明楼态度恳切求人姿态很足。
“我收手了，荣石做不了我的主。”
明诚推开椅子站起身，“谢谢明先生好意，菜好环境美，有心了。”牵牵嘴角，拿上挂在椅背的风衣抖开往背后一披，大步走出餐厅。
剩下明楼对端上甜品的服务生小姑娘安抚地笑笑。
脾气真是大啊，荣石能把许一霖小金山抢到手也是不容易。
大金山跟着小金山来。
他荣石怎么这么好运道。
……
破门而入的撞击声响起，荣石第一反应不是找武器而是下意识把许一霖抱在怀里。等看到明诚气势汹汹进门，风衣丢沙发上开始脱手套往自己这边冲过来时，他脑内一个激灵心想莫不是明楼把人惹毛了送回来的？
又要打一架……
吗……？！
“哥，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我以为你今晚不能上桌还想叫曼丽替你呢。”小少爷脸蛋红扑扑，哥哥进门恰巧自己被荣石抱着坐在大腿上亲，嘴角仍有水渍，黏黏腻腻的，说话轻喘。
明诚拿了茶几上冰水喝，横了某人一眼：“内奸怎么说？”
荣石帮许一霖整理了衣领，闻言答到：“刚打麻醉剂，等我料理完手头事情再料理他们。”
那座大金山又横弟弟一眼：“下次要动刀子让陈肆去，清理门户需要你在场做什么，荣大少爷的事让他自己来，反正能耐，连我的行踪都敢卖。”
反了天了，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把爪子伸到我弟弟裤子里！
弟婿心里有点塞，只得按下内线吩咐来一壶锡兰红茶讨好讨好荣氏赌场的台柱，谨防人家一气之下打包弟弟跑去对头那里逍遥。
于曼丽进门看到一张那~么大沙发，大老板一个人憋憋屈屈坐在单张上，明诚搂着小少爷坐在三人位上就偷偷手挡住嘴笑。
还不去候场了？！没大没小。荣石瞪眼。
于曼丽撇撇嘴，把托盘放茶几上专心给几人倒茶。
明诚翻开明氏的股份让渡书看得仔细，完全没理其他声音。看着一半，有人发他信息，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嗡震了一下，解锁一看——号码未存过：我大姐想见见你。以后吃饱了再翻脸吧。
前半句有看不想懂，后半句不想看不想懂。
偏偏保安室新来的傻大个儿嗓门老大通过内线汇报有人送来一份打包的饭菜，没验过不敢送来，说是一位明先生跟阿诚哥说好的。
许一霖笑眯眯扭头推推自家哥哥，被明诚弹在额头，“管管你家荣石头，天天就知道使唤我。”
端起曼丽倒好的红茶拿给荣石，心思还在哥哥这里，“他要是敢天天使唤你，我就让他自己去忙赌场的事情，提成工资奖金照样给你发。”
“是呀是呀，”小曼丽靠在沙发扶手上挨着明诚坐，“到时候阿诚哥哥你就是带薪休假，想休息几天休息几天，手机统统关掉，谁来也不理。”
……荣石忽然觉得自己摇摆不定的心坚定地站在了需要有人分走许一霖注意力的那一边。